头疼，在恢复知觉后，这是知秋的第一个感受，那个阿兵哥下手也太狠了吧。自己究竟失去知觉有多久了，知秋无法估算。勉强地控制住身体全部肌肉，强行保证自己不会由于疼痛和长时间的晕眩做出任何动作，完全装出一副自己依旧在晕眩的状态，用出去视觉外的所有感觉去收集信息。
收集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自己被人剥光了，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在晕过去的时候被人脱了个干干净净，唯独好的就是腰间还有层东西包裹着，不至于尴尬的**出来。裸露的皮肤感觉到的温度也相对舒适，看来自己并非在户外，而是在室内，而且相对一般的房屋这里保温良好，应该是栋民宅。嗅觉反馈给自己信息，让知秋很是吃惊，温和的玫瑰香味，这完全是女人使用的香水味道，而且这个香水的品质相当的高，至少一般的贵妇人是没有资本使用。手被反捆着，脚也被捆着扔在一张床上，而且这是个什么环境，完全就是在一个皇室贵族的卧室里被任人摆布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知秋实在弄不明白发生了。
“嗨，别装了，你已经醒来快半个小时了。”一个带点沙哑但不失威严的女声说道。
被揭穿自己醒来这个事实后，知秋睁开了双眼，观察起来了周围。果然是自己想象的一样，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女贵族的手里，不过在知秋的记忆中，自己貌似没惹过能动用近卫军的女贵族吧。
“你是谁？女士，我应该和你无仇无怨吧。”知秋试探性地提问道。
“有，你把我的四个密探打成重伤。”顺着声音过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窗边，手里端着茶杯细细地品味着。松散着的宝蓝色百褶半身长裙，象牙白的开襟蕾丝衬衫衬托出女人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拥有完美曲线的脖颈处缠着一条天蓝色的丝带，丝带下缀着一颗型容眼泪的精雕蓝钻，如同冰雕的脸庞有着似男子的英俊同时又不失女人的秀美，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蔑视一切的孤傲，冰蓝色的眸子给人的寒若冰雪的压迫感，盘起的银色长发显得典雅大方。唯独让人遗憾的就是女人左眼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罩，但正是这幅眼罩让女人更给了人一种杀伐决断的英气。壁立万刃般的压迫感，知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而且竟然还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的，这人是谁？
“你以后是我的部下了。”女人继续用那带着一丝沙哑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说。
“你到底是谁？”知秋再次发问，不过这次的声音中知秋已经失去了自己从容不迫的感觉，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女人并没有理他，只是转身望向窗外，继续悠然地喝着手中的茶。
“诗寇蒂·瓦萨。”知秋慢慢地说出这个脑海中的名字。瓦萨，普隆王室的姓氏，源自帝国北方的古老姓氏，现在这个家族从初代国王卡尔·瓦萨到今天国王古斯塔夫·瓦萨已经历经十三代，控制普隆帝国长达300余年，300年间他们通过兼并战争，外交手段从建国时候偏安北方的诸侯国发展为占据大陆东方的巨大帝国，列代皇帝的铁血政策造就了这个国家尚武的文化底蕴，也可以说没有这个家族就没有现今强大的普隆帝国。
诗寇蒂·瓦萨，古斯塔夫国王的侄女，帝国女公爵，帝国三元帅之一，统领帝国近卫军团，第三次大陆战争时期远征北方卡尔迪亚帝国，通过两次大会战，击败卡尔迪亚帝国及法华共和国联军，使帝国领土大幅向北扩张。其强大的军事统帅能力，战场上明锐的观察能力以及在第三次大陆战争中失去的左眼为其赢来了独眼鸥的称号。
在下何德何能，这么传奇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眼前，就算是父亲那样把军火生意做到全大陆的人，在这个女人眼里也恐怕不过是个地摊小贩，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人这样的大人物注意到自己。
“有人向我举荐了你，所以我派人想要看看你表现。”诗寇蒂似乎猜出了知秋的想法。“你的表现还算不错，明锐的洞察力和出色的单兵能力，暂时你负责担任我的护卫吧。”
“在下何德何能，能获得您的青昧。”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两遍，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说着诗寇蒂放下茶杯，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知秋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知秋低头顺着诗寇蒂的手指看出，只见自己胸膛心口处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海鸥。
“这是我家臣的代表，从今往后无论生死，你将忠于我，同时在我羽翼之下，你将得到庇护。”完全无视知秋的想法，只需要完全的服从。
“你准备这个样子参加舞会吗？”看知秋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纹身，诗寇蒂冷冷地问道。
“啊，也不知道知秋那如何了？好心把他介绍给诗寇蒂阿姨，也不知道这俩人对不对脾气。”在落叶港著名的黑猫酒吧，茗一边摇着椅子，一边对对面坐着的雨歌说。
“话说你确定不见薇合适吗？”雨歌一脸不放心的压根就没接茗的话茬。“毕竟她大老远的专程过来看你。”
“你喜欢薇吗？”突然茗一下停住被摇晃的凳子，一脸认真的看着雨歌问着。
“这，这是什么话？”雨歌猛地被茗的话问住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下，心里那一小块的悸动又开始显现出来。
“你，喜，欢，薇，吗？”茗一个字一顿地再次复述了自己所说的话。
“薇给人感觉挺好相处的，就是性格有点奇怪，让人有点难以招架。”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听好了，雨歌，问题是你喜欢薇吗？答案很简单，喜欢或不喜欢。”茗并没有放过雨歌，继续发问着。
看着一脸认真的茗，雨歌感觉心里有一块柔软地地方被触动了，雨歌实在躲不下去了，心里的那份悸动也开始嘭嘭地猛烈跳动起来。
“喜欢。”雨歌别过脸，从嘴里传出了蚊子叫般的声音。不过这可没有逃脱茗的耳朵，茗一脸坏笑地看着雨歌。
“果然，直接说就行了呗，我不会告诉薇姐姐的。”说到这里，茗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心里一些潜藏已久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薇姐姐所承受的苦痛是一般人所无法承受的，她能面带笑容的走到现在可是很不容易的，看着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啊。”
“什么意思？”听到茗的这番话，雨歌不禁动容。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你能喜欢她实在太好了，雨歌这么温柔的人，一点能好好照顾薇姐姐的。”茗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失落。
“你到底在说什么。”雨歌突然发觉茗好像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了。
“我毁了她一切，我才是那个没资格见她的人。”茗慢慢地说着，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均匀地打着呼噜，
雨歌用手扶住了头，这家伙的酒量实在也太差了吧。不过他刚才醉酒后所得那些又是怎么回事了，从入学就感觉茗背后有着很多的秘密，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自己叫做茂茗，可是帝国貌似就没有茂这个姓氏不说，推荐知秋的诗寇蒂，追着他跑的薇，这些人不管哪一个的身份背景在帝国都是极其特殊的，而且从茗那纯黑的瞳色和发色上来看，他和薇不一定存在着直系血缘关系。
不过雨歌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知道，在经历过入学时候的那件事起，茗和知秋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这样的情谊至死不变。雨歌轻轻地拍了拍茗的头，起身准备去吧台准备去要点吃的解解酒，完全没注意的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走到了他们那桌。
“喂，别装了。”一只纤细的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拍了拍茗的肩膀。“陪我出去聊聊。”
抬起头的茗眼里完全没有一丝的醉意，黑色的眸子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吸收着周围的光线。
等雨歌回到座位的时候，茗已经消失的完全没影了。说起来今天的酒不是这小子请客么，现在人跑了，又是我来结帐啊！
看着满桌子的狼狈，雨歌摸了摸兜，钱貌似不大够。
在离酒吧不远的广场处，穿着斗篷的人率先停下脚步，一把掀开斗篷露出了那副寒若冰霜的面孔。不过这次诗寇蒂没有带左眼的眼罩，左眼上按着一颗金黄色眸色的义眼，脖子上也没有带缀着那颗泪钻的丝带，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道围绕脖颈的伤疤。斗篷下，一袭苍白色的帝国近卫军团猎骑兵军服，右边腰间佩戴着一把简朴的直刃军刀，银白色的长发这次也没盘在脑后，而是由一根黑色丝带随意的扎成马尾辫。
空气剧烈的抽动，白光一闪，茗向后猛地抽身，刀尖基本是贴着睫毛横扫了过去，整个过程中茗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接着其后是寒星一点，一记迅猛的突刺直击眉心，不过这次的攻击并没有生效，因为茗用左臂隔开了军刀突刺，同时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刀反向刺诗寇蒂的咽喉。
诗寇蒂向后撤步躲开茗短刃的攻击，弓步站立，左手武器前探，右手扶腰，使身体到剑尖呈一条直线。茗则半转身，带着护臂的左臂前探，左手中则握着一柄寸铁，反手握短刀的右手则半掩在胸口处。两人就在这样的动作中相互打量着彼此，一动不动。
“和只刺猬似的。”诗寇蒂率先开口。
“姨妈，你刚才那一刀也够危险的。”茗露出了自己那出名的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诗寇蒂。
“行了，臭小子，别装了。”诗寇蒂收起自己的军刀，同时也收起了那副冰冷的气质，脸上那一脸祥和，完全像是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恐怕在全帝国能见到这样诗寇蒂的人也没几个，能让诗寇蒂展露如此面容的恐怕也只有茗了。
“那姨妈，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来见我了？”茗将寸铁收回到背后腰带，将短刀插回藏在背后外衣内的刀鞘内，并想只猫一样抖了抖身子，确认收起的武器没有发出响声或走位。
“当然是关心你啊，臭小子，马上就要去战场了，还是这样一幅无所谓吊儿郎当的表情。”诗寇蒂伸手揉着茗的头，茗闭上眼呲牙像个调皮的猫一样。
“我以前倒是曾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文官，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不过我的教育方向貌似正好相反。”诗寇蒂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声音里依旧带着那份沙哑和威严。
“可惜在您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迟了。”茗睁开眼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迟，我可以去和你祖父商量的。”诗寇蒂挪开了揉弄茗头发的手，认真地看着他。
“不，姨妈，谢谢您的好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做出有损荣誉的事情。”诗寇蒂转过身过去，看着那暗淡的路灯，灯影下，两个人的影子交在一起。
“您也要多注意安全，您不是来信说要去您要去平定叶氏吗？”
“恩，没错。这次近卫军团分兵两路，你那路是由马克将军负责，配合北方军团苏沃洛夫元帅。我则带领主力进逼叶城，看看叶氏究竟在搞什么鬼。”诗寇蒂回过身来看着茗。
“姨妈，我介绍给你的人感觉如何？”茂茗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问道。
“还不错，就像一只黑豹一样明锐凶狠。昨天宫廷舞会上表现也还不错，以后应该能成为个很出众的人，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以后这个词并不怎么有保障。”
“是啊，姨妈，朝生暮死，谁能保障自己能有怎样的以后呢。”茂茗应着诗寇蒂的话回道，脸上依旧挂着一种笑，不过这个笑也是诗寇蒂最担心的，如同提线木偶般地笑容完全没有温度，令人骨子里犯出阵阵寒意。自从那场事变后，这个侄子就好像性格哪里坏了一样，有时不自然就会露出那种笑容，目光带着深深地寒意。
“茗。”诗寇蒂露那只独眼中露出担忧的目光，但是声音中带着的是一份严厉。
“不好意思，姨妈，我会克制的。”茂茗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打量着广场的周围。午夜时分，广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那冷冷地月光洒在地上，反射着一层银色的光色，倒是路旁路灯那暖暖的黄色光亮显得是那么温暖，看着那样的灯光，茂茗有点出神。
“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召集军队，你也回去再做做准备吧，马克部队的集结应该也在下周就要开始了。”诗寇蒂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知道了，姨妈，祝您南征顺利。”茗回过头，看着诗寇蒂，眼里虽然还是带着些许失落的神色，但是已经好过来不少。
“恩，不要让我失望。”诗寇蒂披上了斗篷，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一条柔软的围巾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是茗随身带着的一条围巾，遮住了诗寇蒂脖子上那骇人的伤疤。
“谢谢。”茗轻声地说道，这声谢谢带着各种意义，当然诗寇蒂也理解其中之意。但是她并没有回复茂茗的意思，只是转身离开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放不下，但是诗寇蒂很清楚，茂茗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对于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战场或许才是他们锻炼最好的地方，虽然冒着是失去生命的危险，但是那份经历和经验是以后不可获取的。如果茂茗就这么容易地倒下了，那他也就没有资格做自己的侄子，自从茂茗来到诗寇蒂这里之后，接受的并不是什么多么温柔的教育。诗寇蒂那份比男人还要雷厉风行的作风，血液如同冰结一样的冷静，深入透彻的分析能力都全然教给了茂茗，茂茗也亦如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进来。看似松散的外表下，茂茗内力藏着怎样的能量让诗寇蒂也拭目以待，期待着其能力的迸发。
唯独让诗寇蒂有点不大舒服的就是茗那性格上的缺陷，那份缺陷是诗寇蒂一直也无法治愈的，也许在将来茂茗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对他来说不可或缺的人，那个人一定会有能力治愈，诗寇蒂这样坚信着。
“这边。”雨歌在侍从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帝国首都普隆纳塔的圣米歇尔大教堂的礼拜堂，这里也是教会在帝国的分会，由红衣主教奥朗阁直接负责，在其在位期间，帝国由教会亲密无间的朋友战友逐渐变为利益共同体到现在彼此提防。在帝国人眼里，奥朗阁相对于他的前任莫汉神父而言，简直是个不能理解的疯子，通过他的各种手段，教会在帝国内部的影响力也不断加深，甚至开始威胁到了王权，这次的里尔大公事件就很可能是他的手笔。
“主教大人。”雨歌左手扶住胸口，颔首低头向坐在长条椅上的奥朗阁行礼。
年近六旬的奥朗阁主教给人的是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微微发胖的体型，圆润的脸庞上永远带着微笑，微微眯着的眼睛让人感到和蔼，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给教众们更是一种温暖，正是这样的一个浑身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老人，却在帝国政治的核心不断翻云覆雨。
“坐，雨歌。”
“是，大人。”雨歌和奥朗阁同坐在一条长椅上。
“最近里尔大公的事，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吧？”奥朗阁并没有寒暄什么，而是直奔主旨。
“是的，听说了一些传闻。”雨歌简单明了地回答道。
“恩。你的学习情况如何了？”
“一般。”雨歌的成绩在学校内如果说一般的话，恐怕就没有人能说自己成绩优秀了，在学习的这几年内，他的成绩始终都在年级的前三位，论文更是能成为学院模板中的模板。
“好好多学学。神能给我指引战斗的目标，但是方式还是需要我们自己不断摸索的，教会直属部队空有热情没有战力在上次大陆战争中已经让我们吃了大亏了，如果那时不是依靠莫汉神父将帝国及时拖入战争，很可能我们就被共和国那群背神者击溃了。”
“是，大人，敬尊您的教诲。”
“不管是利奥还是教宗大人，对你的期望都很大，好好做，小伙子。”说着奥朗阁用他那双大手拍了拍雨歌的肩膀。“我这次叫你来，是希望你能以教会使者的身份去趟里尔大公哪里。”
雨歌微微皱了皱眉头，教会已经在里尔大公的事情上说不清了，现在居然又公然排出使者探访，这不是摆明了教会的立场了，这样和帝国的冲突会不会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教会这次出使，是我和帝国内务大臣商议过的结果，他们希望我们出面做个样子安抚一下，不要把事情闹大，而我们也绝对不想因为卡尔大公直接和帝国交恶。而且在帝国的对里尔大公全方面的封锁下，我也需要哪里的第一手情报。”奥朗阁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向雨歌解释着。
“我这里都是侍奉女神的人，缺少能够收集情报的人，很是苦恼，这时教宗在来信中推荐由你去完成这项任务，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让你去你要显得强硬一些，我要你带给卡尔一个消息就是不要妄想将教会绑架在他的阵营中，他在教会的眼里还没有那么大价值。在出发前我会给你写份亲笔信，你带给里尔。”
“是，大人，一切遵从你的意思。”雨歌向奥朗阁低头行礼，奥朗阁点点头表示回应。
“去吧，回去做做准备，后天就准备走吧，到时候我的随从凯文会去找你的。”
“是，大人。”雨歌并未作出其他回应。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个饭参加下晚礼拜好了。”说完并未等雨歌的回应，奥朗阁就起身离开了。
“是，大人。”雨歌口中呢喃道。抬头看着礼堂里女神雕像，冰冷地大理石就算在名师的手下依旧是显得那么没有温度，那位仁慈博爱的神显得是那么冰冷不近人情。雨歌总有种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切就完全背离了自己的理念，背离了自己心中的神祗。
在奥朗阁走后，一个年轻人走进礼拜堂，年轻人身材纤瘦，皮肤白净，有些许稚气的脸旁已经掩盖不住那份即将成熟的英俊，银白色的头发被细心打理过后梳成马尾辫，黑色宽大的法衣穿在身上是那么的不合身，嘴角一如奥朗阁一样挂着笑意，如果不是因为侍奉女神，而是穿行在舞会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名媛对其投怀送抱。
年轻人走到雨歌身旁弓身行礼，雨歌也同样站起来向他回礼。
“旧疏问候，雨歌先生。”年轻人的言语间带着一种谦逊。
“是啊，好久不见，凯文。”雨歌回礼说道，这个年轻人既是之前奥朗阁提到的凯文.帕齐，当今教皇文森.帕齐的侄子，在两年被送到普隆帝国前来学习，就读于普隆大学，学习法学专业。和雨歌一样，凯文也是备受教宗国内部期待的年轻人，凯文在年龄上比雨歌小三岁，但是却从小一直在教皇国私立中学共同学习，所以彼此之间关系还算不错，这次出访听到陪同者是凯文，雨歌还是比较高兴的。
“奥朗阁大人应该已经告诉您了，这次北方之行由我作为副手陪同您前往。”就算见到了熟悉的雨歌，凯文还是没有改口，依旧用敬称称呼着雨歌，这点让雨歌突然感觉有点生疏，微微皱了皱眉头。
突然凯文露出了如同恶作剧得逞一般孩子的笑容，“雨歌哥哥，开你的玩笑真是让人永远感不到腻烦啊，你这么严肃正经估计女生都不敢亲近你了。”听到凯文说成这熟悉的称谓，雨歌的眉头缓缓松开了，不禁叹了口气。在他映像中，凯文一直都是那个有点怯懦，躲在自己身后不敢说话，但是又勤奋好学的好孩子，不过那毕竟已经是快4年前的事了，虽然两人都在帝国学习，但是却一直没有相见的机会。
“这次能够陪同你前往里尔大公哪里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过在这里有些事情我希望能私下和你说下。”在这里凯文渐渐地压低了声音。“教宗大人让我给你带话，不要轻易相信奥朗阁大人的话，希望咱俩能够监视里尔大公这件事前后，毕竟这事关整个整个教宗国的利益，奥朗阁大人在这件事上的有所作所为已经有些逾越了。”
明确听到的信息后，雨歌又皱起了眉头，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虽然他深知教宗国的这几位主教之间都对教宗的位置窥伺已久，但都没有表现在台面上，自己的养父利奥三世虽然也在其中之列，但是却一直未向雨歌吐露什么。
“奥朗阁大人有些过分地追求自己在教宗国的话语权了，试图通过此事将教宗国重心引到帝国，这是教宗及列位大人所不愿见到的，这也是帝国一些高层所不愿见到的。”凯文这一番话所带信息量着实不小。雨歌思考着，如果凯文所说真实，那么就代表帝国的高层已经单独跳过了区域负责的主教，直接面见过教宗，将不满直接表达给了教宗，但是反过来说，奥朗阁大人在帝国内兴风作浪这么久，身为帝国内务大臣克莱门斯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雨歌陷入深深地沉思，凯文提高声音说道：“用餐时间可能还有一会，你好像一直都没机会好好参观下这里，不如我带你参观一下如何？”
雨歌发现了自己的失神，很快回应道：“好的，那麻烦你了。”抬头再看神像，依旧是那么冰冷庄重。
在接下来参观的过程中，两人并未谈及任何有关这次出访的事情，在看似欢快的氛围中两人度过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然后一同参加了晚礼拜。虽然两个人表面上很愉快，但是却早已不是儿时那种亲密了，雨歌的心头仍有一片无法驱赶的乌云，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此刻需要一个商讨的对象来明确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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